伯昏無人簡介

2021-07-30 16:09:50 字數 3765 閱讀 2717

1樓:匿名使用者

伯昏瞀人即為彭蒙考

王青彭蒙是戰國年間黃老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。《莊子·天下》篇曾經論述過他和田駢、慎到一派的思想:

公而不黨,易而無私,決然無主,趣物而不兩,不顧於慮,不謀於知,於物無擇,與之俱往,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。彭蒙、田駢、慎到聞其風而悅之,齊萬物以為首,曰:「天能覆之而不能載之,地能載之而不能覆之,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辨之,知萬物皆有所可,有所不可,故曰選則不偏,教則不至,道則無遺者矣。

」然而,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物,《漢書·古今人表》不錄其名,《藝文志》也不載其書,生平籍貫等都湮沒無聞,這就影響了我們對戰國黃老學派的深入研究。我認為《莊子》中提到的伯昏瞀人,極有可能就是彭蒙。

伯昏瞀人,在《莊子·德充符》、《應帝王》、《田子方》等篇中又記作伯昏無人,很顯然這是依音記名,依音記名,同一個人名就會出現種種變化。在上古漢語中,常常有這樣一種情形,即單音節緩讀成雙音節。如虛詞中的「耳」又作「而已」,「諸」又作「之乎」,「那」又作「奈何」。

實詞中此類例子更多,如「孔」又作 「窟窿」,「茨」又作「蒺藜」,「鉦」又作「丁寧」,「鄒」又作「邾婁」,在人名中,類似情形也不少見,如60年代安徽淮南市蔡家崗趙家孤堆戰國墓中出土的兩把戈,正反面各有六字,文曰:「戈愆邘丸之子戊王者旨於賜」,「戈愆邘丸」即勾踐的緩讀,「者旨於賜」是勾踐之子「鼫與」的緩讀。《史記·吳太伯世家》中的勇士「專諸」,《左傳》昭二十年作「鱄設諸」;《左傳》襄公二十四年中的「鉏宜咎」,在《左傳》昭四年中又稱為「鹹尹宜咎」,顯然,「鱄設」乃 「專」的緩讀,「鹹尹」乃「鉏」的緩讀。

其他如「鉏麑」又作「鉏之彌」,「宮之奇」又作「宮奇」,「楊朱」又作「陽子居」,都是因急讀緩讀而造成的變化。這種例子在後世尚還存在,如《舊唐書·南詔蠻列傳》中的「苴蒙閣勸」,《新唐書》中作「尋閣勸」;《周書·突厥列傳》中的「乙息記可汗」,《隋書·突厥列傳》作「逸可汗」。伯昏兩字的上古擬音為peāk xu(此處符號打不出來)n,瞀人兩字的擬音為m(此處符號打不出來)u (此處符號打不出來)ien,而彭字的上古擬音是peaη,蒙擬音為moη ,考慮到急讀時韻部可能會發生開口上的變化,伯昏瞀人與彭蒙完全可能是同名異記。

彭蒙為伯昏瞀人在音韻上不成問題,那麼在年代上有沒有可能呢?首先我們要指出,《莊子》中有關伯昏瞀人的記載,在時代上是自相矛盾的。《莊子·德充符》中稱申徒嘉與鄭子產同師伯昏無人,而在《田子方》、《列禦寇》中又說列禦寇師伯昏無人。

列子活動年代有兩說,劉向所載《列子敘錄》雲列子是鄭穆公時人(前 627-前606在位);按照《史記》,列子乃是戰國時周安王時人(前401-前376在位)。而子產公元前554年為卿,前543年執政,死於前522 年,無論列子的活動年代取那一說,都不可能與子產同學。也就是說,伯昏無人只可能是列子和子產中的一個的老師。

在對待這些自相矛盾的材料時,我們選擇我們認為較可信的那一部分,即認為伯昏瞀人為列子之師,而不取伯昏無人為子產之師的說法。關於列子的生活年代,更多的材料可以證明《史記》的說法。《莊子·讓王》篇載:

「子列子窮,容貌有飢色。……鄭子陽令官遺之粟。子列子見使者,再拜而辭。

其卒,民果作難而殺子陽。」一般都認為這裡的子陽即《史記·鄭世家》中記載的那位在鄭繻公二十五年(前398)被鄭君所殺的鄭相子陽。《漢書·古今人表》記載列子活動年代在韓景侯、魏武侯之間(前408-前386)。

這些說法都與《史記》中的說法可以互相印證。而伯昏瞀人的年輩則比列子稍高一些。

關於彭蒙的年代,我們能見到的有以下兩條材料,一是《尹文子》中所說的:「田子讀書,彭蒙越次而對,田子曰:『蒙之言然。

』」似乎彭蒙是田駢的學生。然《尹文子》是偽書,其說不可憑信,我們寧可相信《莊子·天下》篇所說的:「田駢亦然,學於彭蒙,得不教焉。

」即彭蒙為田駢的老師。《淮南子·人間》篇載: 「唐子短陳駢子於齊威王,威王欲殺之,陳駢子與其屬出亡奔薛。

孟嘗君聞之,使人以車迎之。」可見田駢約略與齊威王(前356-前320在位)同時,彭蒙的年輩則更高一些。

伯昏瞀人稍早於列子,完全可能在晚年收田駢為徒。郭沫若認為《史記·韓世家》中載:「昭侯十年韓姬弒其君悼公」,此位悼公即《讓王》篇中的鄭子陽[2],這樣,列子的活動年代就推遲到前349年,基本與田駢同時,伯昏瞀人為田駢師的可能就更大了。

所以,伯昏瞀人與彭蒙為同一人在年代上基本不存在問題。

《莊子》中記載的伯昏瞀人的思想與《天下》篇論述的彭蒙一派的思想也非常一致。《田子方》中有「列禦寇為伯昏無人射」一節:

列禦寇為伯昏無人射,引之盈貫,措杯水其肘上,發之。適矢復沓,方矢復寓。當是時,猶象人也。

伯昏無人曰:「是射之射,非不射之射也。當與汝登高山,履危石,臨百仞之淵,若能射乎?」

於是無人遂登高山,履危石,臨百仞之淵,背逡巡,足二分垂在外,揖禦寇而進之。禦寇伏地,汗流至踵。

伯昏無人曰:「夫至人者,上窺青天,下潛黃泉,揮斥八極,神氣不變。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,爾於中也殆矣夫。」

這裡伯昏無人強調只有順應外物的一切變化,一直保持平靜的神氣心態,這才是至人的境界。《天下》篇說彭蒙一派正是主張:「於物無擇,與之俱往」的,兩者基本一致。

《莊子·列禦寇》載:

列禦寇之齊,中道而反,遇伯昏瞀人。伯昏瞀人曰:「奚方而反?

」曰:「吾驚焉。」曰:

「惡乎驚?」曰:「吾嘗食於十漿,而五漿先饋。

」伯昏無人曰:「若是,則汝何為驚已?」曰:

「夫內誠不解,形諜成光,以外鎮人心,使人輕乎貴老,而(zi)其所患。夫漿人特為食羹之貨,無多餘之贏,其為利也薄,其為權也輕,而猶若是,而況於萬乘之主乎!身勞於國而知盡於事,彼將任我以事而效我以功,吾是以驚。

」伯昏無人曰:「善哉觀乎!汝處己,人將保汝矣。

」無幾何而往,則戶外之屨滿矣。伯昏瞀人北面而立,敦杖蹙之乎頤,立有間,不言而出。

賓者以告列子,列子提屨,跣而走,暨乎門,曰:「先生即來,曾不發藥乎?」曰:

「已矣,吾固告汝曰人將保汝,果保汝矣。非汝能使人保汝,而汝不能使人無保汝也,而焉用之感豫出異也!必且有感,搖而本才,又無謂也。

與汝遊者又莫汝告也,彼所小言,盡人毒也。莫覺莫悟,何相孰也!巧者勞而知者憂,無能者無所求,飽食而敖遊,若不繫之舟,虛而遨遊者矣。

」這一大段對話文字可能有誤,很難完全讀懂,但大致意思在於告誡列子不可炫智,所謂「巧者勞而知者憂」,而《天下》篇說彭蒙是主張:「不顧於慮,不謀於知」的,而且還提到彭蒙之師曰:「古之道人,至於莫之是莫之非而已矣。

」由此可看出伯昏瞀人的思想和彭蒙的思想也是一致的,至少是不矛盾的。因此,從語音、年代、思想三方面看,存在著伯昏瞀人即為彭蒙的可能性。

註釋:[1]見《安徽淮南蔡家崗趙家孤堆戰國墓》,《考古》2023年第4期。

[2]見郭沫若《十批判書·莊子的批判》,p164,人民出版社2023年。

2樓:儀修為杞樺

伯昏瞀人即為彭蒙考

伯昏瞀人,在《莊子·德充符》、《應帝王》、《田子方》等篇中又記作伯昏無人

無端崖之辭翻譯

莊子---無端崖之辭 課文翻譯

3樓:匿名使用者

這是莊子自己的「哲學困境」,此時的莊子,徘徊兩間,在內心的矛盾中作困獸之鬥。他自己管不住自己,自己被自己糾纏而無計脫身,自己對自己無所適從無可奈何。他有蛇的冷酷犀利,更有鴿子的溫柔寬仁。

對人世間的種種荒唐與罪惡,他自知不能用書生的禿筆來與之叫陣,只好冷眼相看,但終於耿耿而不能釋懷,於是,隨著諸侯們的劍鋒殘忍也就偏激到極致,他的筆鋒也就荒唐到極致;因著世界黑暗到了極致,他的態度也就偏激到極致。天下汙濁,不能用莊重正派的語言與之對話,只好以謬悠之說,荒唐之言,無端崖之辭來與之周旋。他好像在和這個世界比試誰更無賴,誰更無理,誰更無情,誰更無聊,誰更無所顧忌,誰更無所關愛。

誰更赤條條來去無牽掛,從而誰更能破罐子破摔。誰更無正義無邏輯無方向無心肝---只是,有誰看不出他滿紙荒唐言中的一把辛酸淚呢?對這種充滿血淚的怪誕與孤傲,你們怎能不悚然面對,肅然起敬,油然生愛?